“你算什么东西!”杜克大吼着打断道,他的声音尖利,毫无顾忌地放大在墓园里。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就像在平静的台风眼,一下子被推到风暴边缘。
“连自己亲阿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两年不回家就为了那把破吉他,你真他妈有种,为了钱他妈的什么都不在乎!”杜克口无遮拦地骂道,他似乎已经失去理智,整个人狰狞又可怕。
几个人闻声上来劝阻,试图结束这场毫无缘由的闹剧。
他们拉住杜克,生怕他在这种场面挥起拳头。
杜克的身体前倾,狠狠挥开他们的手臂,眼里红得不像话,“你爸妈因为你死了,你阿公也是,你他妈回来干什么?!”
安薄闻到浓烈的酒气。
“你愧疚吗?真他妈可笑,你休学都是你活该,得意忘形的是你,该死的人也是你!”
安薄颤抖着,下意识拉住路荺的手臂。
他强忍住泪水,对路荺说:“走吧,我们走吧。”
那声音微弱,丝毫抵挡不住杜克的发疯。
路荺没动,他静静地站着,漠然地接受这一切。
“昆西说得没错,你就是杀人犯,你他妈活该!!”
他咆哮着,然后跪下,仿佛失去力气般,嚎啕大哭。
阿婆走了过来,将路荺拉开,他们走到教堂门口,那里四处通透,只有几根柱子支撑。安薄看到,她抱着他挺直的身体,泣不成声道:“不是你的错,阿荺,不是你的错。”
这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安薄站在原地,觉得呼吸困难。
他想起在酒店的那晚,路荺也是这样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只是命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