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听着,他挣扎着想逃离,他想起那本笔记,那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逃跑计划,那些熟悉的字体,仿佛一直都在提醒他——她没走,她还在,你必须承担这一切。
突然,安薄感受到一阵温暖,他四处寻找,却什么都没有。
他很快意识到,有人在拍着他的背。
那阵温暖并没有持续很久,直到刺耳的轮胎打转声响起,安薄猛地惊醒。
入眼是一阵昏暗,墙壁上的小夜灯还亮着。
安薄缓了缓,慢慢地坐起身。
他拿起凳子上的背包,看到里面的笔记本。
恍惚中,他将其拿出,放到床上,迟迟不敢翻开。
那有一道让他悲伤的声音。
一道他很久都没听过的声音。
就藏在笔记里,他明明知道,却始终都在忽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荺开门进来,转身看了他一眼,道:“不睡了?才两点。”
安薄无声地摇摇头。
他以前几乎天天熬到凌晨三点,有时是在琴房,有时候是在家里背谱子。
自从来到岛上,他的作息被调好了不少。
然而,有一个习惯却一直都改不掉,只要睡眠过程不再完整,他再怎么想睡也睡不着了。
路荺去洗了下手,出来时对安薄说:“上去看看?”
安薄懵懵地转过头,问:“去干嘛?”
“今天有流星。”路荺道。
说着,路荺拿过那双白鞋,放到正对着安薄的位置,然后起身,拿上桌上的一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