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手上只有六家医院、八家诊所的药品售出单,其他医院和诊所还没回复,个别医院说他们药品核对是月末的事,现在突然要拿,得紧急对一下账再给我们发过来。”谷立说着,打开了已到手的药品单。
医院有自己的系统,和他们公安系统并不兼容,他们无法直接调用医院系统的东西,只能等院方主动发给他们。
谷立将所有表格融合,筛选得出几个符合条件的病人。
路辞一一对照,摇头说道:“这些剂量和病人的情况对得上,凶手的黄|体|酮恐怕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
“从药品供应商那里查呢?”郁溯提议,既然正规医院没办法拿到这么大批的药品,想要得到这种熟练的黄|体|酮,一定有其他的购买渠道。
一旁的顾秋亭皱着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林怀月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询问:“怎么了?”
顾秋亭回到办公桌上,翻看自己的所有文件,终于在其中一份找到答案,“你们是不是不知道陈守礼的死亡原因?”
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郁溯,对其他人说道:“陈守礼是突然心肌梗死的。Y制药曾丢失一大批药物,还因此吹了一个合同,损失不少钱。这个合同是陈守礼亲自同意的,结果出了事,董事会集体质问陈守礼,活生生把人逼死了。”
“这件事后来没完,董事会把这笔账算在了陈守礼的儿子陈安济头上。喏,这就是当时和我们事务所签的合同。虽然不是我的官司,但我寻思着陈安济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系,就从同事那里拷了一份过来。”顾秋亭絮絮说着,要不是刚才突然提到药品的事,他都快忘了。
林怀月凝眉,“后来呢?那些药呢?”
顾秋亭撇嘴摇了摇头,“陈安济放弃了Y制药的部分股权,才安抚了董事会的人,把自己的父亲风光下葬。他表面看起来是富二代,但赔完那些钱,他其实没剩多少了。至于那些药,董事会得到好处就撤诉了,没人再提,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郁溯快速地扫了一遍手里的合同,“这么一大批药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还在囤在哪个地方。”
他心中冷笑,是啊,陆惑不亲手把五家公司的人逼上绝路,怎么甘心呢?年夜的案子果然不是起点。
郁溯的目光看向紧闭的会议室大门,既然陆惑把人送到他手上了,这份大礼就没有不收下的道理。
“小江,下午让打铁铺老板画的画像,出来了吗?”郁溯问道。
江渺渺立即回应:“出来了!”
她从桌上一堆文件里抽出画板,小跑着送了过来。
郁溯端详着画像,手指在纸页上摩挲,他放下肖像便是眼前的会议室大门,低笑了一声道:“林顾问,和我一起会会他们。”
林怀月颔首,跟着郁溯走进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