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喜欢是一码事,要帮着谢锐言又是一码事,毕竟这样的别扭很大程度上并不单是先天形成,很大一部分是让他爹给糟蹋出来的。
写作养成,读作养残,谢乘章从来都让人摸不透头脑。
“您知道言总现在在哪儿吗?”
贺桐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他暂时回不来,我只能说你老大现在很安全,他在舒适区里才能静下心好好工作。看来我们老谢总心意已决,是不打算要这个儿子了。”
“我还是好想他,我只想叫他老大,他从暴躁HR手里护住我反呛回去的样子特别帅,我跟定他了。”
“我们这群人里,最想他的应该是舟总。”
自从16P事件以来,谢帷舟和相关人士撕逼,积极地收集证据,请律师写函,要求赔偿谢锐言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登报道歉,恢复名誉。
贺桐幽幽地叹息:“我有时候觉得谢锐言不是人,跟我报平安了都不跟舟总报,但是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发生那件事,没有人能很快走出那道坎。我夹在谢锐言和舟总中间,感觉自已像只夹在墙缝里的猫。”
“那可真是只肥猫。”孟寻少见贺桐如此沮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们桐姐?”
“许枝婵女士去世后,一年半都在和谢锐言微信聊天。”
孟寻听了浑身颤抖:“卧槽这么灵异的吗,我胆儿小,您别吓唬我……”
“不要怕!两年以来,上许奶奶账号,和谢锐言无话不谈的人,都是舟总。最想他的人,却用错方法,伤他最深,谢锐言不想回来也难怪。”
贺桐从来都只叫谢帷舟“舟总”,而女人看到她,也只是轻巧地点头打个招呼,就好像那晚,喝醉后的谢帷舟从未在贺桐的怀里痛哭过。
说不上轻视和贬低,只是重新戴上盔甲的舟总,眼里全都是别的,根本看不到她贺桐。这种事,贺桐从一开始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微博上有个霸总的梗,有句话特别贴合谢帷舟。修改一下,就是管家说,“我们小姐已经两年没笑了”。
从许女士走后直到现在,从开始接手她的账号,欺骗弟弟开始,谢帷舟真的笑过吗?
贺桐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要如何去做。但她这个仅有一夜保质期,并且什么都没发生的姬佬的安慰,谢帷舟想必是不需要的。
贺桐心头滑过一阵苦涩。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孟寻对谢帷舟的做法表示了理解,“诶,热搜是怎么回事?”
贺桐振作精神,挑眉微笑:“你是和你老大一样,专业吃瓜一万年吗?”
孟寻捧着手机说:“不是,我们刚才在聊的是伏羲的人吧?那什么,伏羲被爆山寨了,是他们去年销量最高的产品,夜光水母v2.0,桐姐你觉得韩峤会去山寨电乐的外观吗?”
矛头直指刘岭和韩峤,但只是些薄风捉影的讨论,不足为信,孟寻向来在吃瓜前线,觉得这件事隐隐透着些古怪。
贺桐摇摇头:“当然不觉得。”
红灯亮起,贺桐踩下刹车,蹙眉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半晌又垂下手臂。
谢帷舟不喜欢烟味,更不喜欢车里有烟味,虽然她不会坐她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