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转了一大圈,却总是落回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谢锐言被气到发红的耳垂和脸,亲在他嘴唇上的触感。
那是谢锐言第一次明确地表示出对身边人的喜爱。后来,谢锐言就越来越主动,让人难以抵挡,无法招架。
韩峤认为自己这人看似积极主动,实则在感情上平平无奇,是颇为被动的类型。可谢锐言不一样,看着别扭,其实是标标准准的肉食系,又时常有反差萌。
就像谢锐言的名字,碰他一下会觉得扎手,可熟悉之后,他会把软软的肚皮露出来给韩峤一个人碰,被摸的时候还会发出满足的“呜噫”声。
想着想着,韩峤赶紧身体有些不对劲。轻叹一口气,把身体蜷进被窝里,闭上了双眼。
韩峤是个格外清心寡欲的人,没能想过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谢锐言在他床上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人走了,反倒为韩峤打开一个神奇的开关。
人类的本质竟然是失去了才知道能冲。
前所未有的冲动混合着懊悔,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各种未知的东西飞了出来,触感如同脉搏,滚·烫而强烈。
薄被发出了切切搓搓的顾涌声,夹杂着些许暧·昧气息,合着悠长的低叹。
“锐言。谢锐言,小谢……”
群星璀璨,高挂在夜空中,月亮暗淡无光,怯弱地躲在乌云后面。
“多久?二到三小时?不愧是你。”
“真的久,我没有想取笑的意思,只是好想试试看。”
“你的嘴唇可以让我用用吗?我的也给你用。”
“我就是爱你,我喜欢你,想时刻和你贴着,不许嫌我粘人。”
“韩峤,这种吻法你喜不喜欢,嗯……”
“我爱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谢锐言的话音还回荡在耳畔。
他的脸,他的笑容,他的酒窝。
时针指向了零点,韩峤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张开手指,凝望那些手指指节上、覆盖住他伤疤和茧子的新鲜残迹,蛛网遍布一般。
经久之后,他垂眸,敛下目光,下床冲了个冷水澡,把谢锐言夸过的香水味和自己的味道通通冲掉,又走到猫房里,把那个许久没有人宠·爱的黑兔抱枕拿到了自己的床上。
曾经说过买这只抱枕是想给自己用,想不到一语成谶。谢锐言没用兔子代替他,他反倒通过兔子想念对方的体温。
韩峤把脸埋进兔头里,打开曾经跟着他走南闯北、如今封印在床头柜里的随声听,往耳朵里塞了一只老旧的耳机。
随声听和配件都已经停产,据说韩峤手里的是原先的厂家见过的最后一只,由此可见韩总的恋旧。
他不习惯改变、不习惯拥有、更不习惯失去。
小提琴声合着萨克斯,安静地流淌出来,三分钟时,还有二人笑着的对唱,直到三分半的尾声。
韩峤单曲循环,半阖着眼,身体的触感依然清晰。
不光是刚才,更是从很久之前开始,被抱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