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掩饰得很好,除了任务没有跟熊诗言说过一句题外话,那个秘密他发过誓,不会让熊诗言察觉出一点,哪怕被俘,哪怕熊诗言亲自问,他都不会说出真话。
他有强大的意志力,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几番艰辛他终于挪到了厕所,扶着墙根费劲站起身,撑着洗手台朝镜子里看,他看见自己熟悉的脸,上面青一阵白一阵宛若节庆彩灯,头发乱糟糟,从脖子到前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有的连成一片,场面异常惨烈。
那是熊诗言浓情时印上去的,那时的他被欲望搅成一滩浑水,熊诗言一边挑逗他,一边画下这些画。
想到这,熊诗言指尖在他身上游走的感觉重新出现,那一股股电流像是闪电,从头到脚把他劈成了两半。
温临再也站不住,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顾晴和医生进来时,看见温临正在卫生间里发疯,身上穿着病号服,花洒喷着凉水往自己身上浇。
嘴里叨咕着“不可能不可能”,握着花洒不让任何人碰。医生和四五个护士趁乱给他打了针镇定剂,才重新把人擦干弄回病房。
等到第二天上午温临再次醒过来,已经疲惫得没有一丁点力气,在一个小战士的搀扶下勉强去厕所放了水,倒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
顾晴和三队队员都来看他,他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如果问那天中毒的事,他都会表现出抗拒,甚至生理性恶心。
之后他开始厌食,撤了葡萄糖后他没有吃过一口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谁劝也没用,医生无奈重新给他挂了水。
他每天睡醒后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脖子手腕哪都不露,然后坐在飘窗上朝外看,一看看一天,除了上厕所,一动不动。
组里派来心理医生为他做评估他也不配合,只能总结出他是创伤性应激障碍,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晴听后想把熊诗言找来,这话当着温临的面说出来,没想到温临一改常态严肃地说:“他来我走。”
顾晴和医生们又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