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熊诗言醒过来,看见温临正面朝上,陷在被子里睡得软乎乎。
像是烤熟的吊炉烧饼,终于肯从墙壁上掉下来,皮肤温暖干燥,还带着诱人的饱,他看得入神,忘记自己后背也热热的,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从墙上掉下来了。
路况果真如熊诗言预测那样,除了笔直一条通天大道,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初秋的黄草衔着地皮蔓延,偶尔出现几个抽油机在兢兢业业工作,高耸的高压线架把枯燥的土壤分割成条状,再用缕缕细线缝起来。
虽然路况良好,车况却掉了链子,胎压监测突然报警,他们把车停在一边,温临检查了下右后轮,发现一根细长铁钉楔进胎纹,他二话不说打开备箱,抬出千斤顶开始换胎。
军用车的备胎结实耐用,足以撑到他们任务结束,但为了保险起见,温临还是决定在换下来后到前面落脚点找个地方把胎补好,备胎留着以防万一。
熊诗言要帮他,却被西西缠着不放,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睡了一觉性情大变,对熊诗言又是亲又是抱,刚才还在车上管他大声叫爸爸,熊诗言吓得方向盘都握不住,深度怀疑就是那时候扎的胎。
不过那声爸爸也把熊诗言叫清醒了,看来温临未必是他亲爸。想到这,他对待西西也亲切起来,搂着他软软的身子不撒手。
他抱着孩子半靠在驾驶门看温临修车,温临一脚一脚蹬着千斤顶,动作干脆利落,卸轮胎的手法专业,卸下来后手腕稍一用劲儿就把胎稳稳放平。
搬备胎时浑身肌肉均匀发力,几十斤的物件提起就走,扳手卡住螺帽下压,几下就拧好一个,等他放掉千斤顶的力,用时才不过十分钟。
熊诗言忽然想到他们出任务时,遇到什么问题总是先想到三队,车坏了喊三队修,没路了让三队挖,有时就连吃饭喝水都得三队人送到他们手边。
三队在温临带领下永远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摆平所有困难,抗下所有锅,所以他们一队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冲锋在前,一次次拿回最高胜率的小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