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十三往后退了一步,他想捂住耳朵逃跑,他害怕听到最可怕的那个答案。
老人没有答话,反而看向卿十三,问:“你跟卿玉什么关系?”
卿十三机械地回答:“他,是我舅舅。”他紧张的嗓子都在抖。
“你为什么会找来这里,还跟唐厚一起?”老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卿十三有些手足无措,本来他是跟唐厚一起的,可突然间他变成了这个房间里多余的那一个。
“他是我朋友。”唐厚替他回答。
他拽着卿十三的胳膊,把他拉近,卿十三有些无力地轻轻倚在他的身侧。
老人摆了摆手,“哎,你们年轻人我不懂,既然你信任他我告诉你们也无妨,你母亲来这里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她想办法把你送走之后身体突然变得更差,在接下来的那个月圆之夜没能挺过去。”
“我舅舅没有发现吗?”卿十三小心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你母亲的身份没有暴露,她的后事是我处理的,当年卿玉也怀疑过,在你母亲死后派人去查,所有证据都表明你已经死了,当年医疗技术不比现在,要是放在近几年,可能就瞒不住了。”
在月圆之夜死去,卿十三可以想象得到是多么痛苦,他侧过脸看向唐厚,唐厚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卿玉没有杀了唐厚的母亲,真相不是最坏的那一个,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卿玉,因为这个福利院。
“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来的。”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怀表,“这么多年,指针早就不走了,但我没敢动,就想着原封不动的交给你。”
唐厚伸手接过,打开表盖,里面有一张黑白色的全家福。卿十三看了一眼,唐厚长得很像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