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清闻言没动,或者说根本动不了,他的身体,在梦魇之际,从来不属于他自己。
林子沨笑得儒雅温和:“你这么不听话,小心又要受罚。”
他自己走上前去,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里面深邃的墨绿色瞳孔,深深看进去:“你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每次我看着它们,就会想起挪威黑森林里被浓雾笼罩的沼泽,一旦陷进去,就不能自拔。”
他将手覆上对方的脸颊,用大拇指从眼角处,顺着下眼睑的纹路抚到淡色眼尾。
被碰过的地方顿时开始发疼,林宴清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半晌轻声说道:“……我不是母亲。”
然而他的下颚先吃了痛,随后整张脸被一双大手狠狠捏住,被迫抬起。
“你在说什么?”林子沨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近乎痴狂地看着那张酷似他的脸:“做父亲的摸了摸儿子,只不过是想和他多亲近亲近而已啊!你是和你母亲很相像,但我们现在所说所做的,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夸张地道:“啊——,难道……阿清你想歪了?”
他故意把语气词拉得很长,觉得一切都解释得通,便自顾自说了下去,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疯狂。
“阿清长大了,是该有这方面的需求,这很正常,没什么好害臊的。”
如此坦白直接的羞辱,居然是来自一个父亲。林宴清的脸色越发泛白,排列整齐的上齿紧咬下唇,闭口不语,却依旧堵不住那人的声音。
耳鸣变得更加严重了,但林子沨的不堪入耳的言论依旧可以直直钻入耳朵,在耳蜗处引起阵阵回响。
“可是你这么委婉地暗示我,”林子沨说:“我会忍不住把你关进金丝笼里啊!”
那只雕花金丝笼,是他留给林宴清的囚笼,是毁了林宴清的永生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