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曦偷偷翘嘴角,弯腰拉高长袜,痕迹斑驳的腰背朦胧形成曲线,直起身后身量清瘦,又把内裤穿好。绀色裙子弄皱弄湿了,衬衫也遍布细褶。
他想了想,勇敢地把裙摆撩起来,正对着杨宙,在男生吓了一跳的反应中颤着声音,又装作很老练地道:“喜欢这个颜色吗?”
鲜嫩的蓝色,玻璃一样的、最浅的海水一样的,那样的蓝色。裙子却是绀色,那样安定的、最深的蓝色。杨宙沉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baby
be,很好看。”
许时曦几乎是逃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门后蹲下身捂住脸。
他好像又硬了,并且不切实际地想,如果杨宙可以叫他“宝贝”、“宝宝”,把蓝色的他抱进怀里亲他的嘴唇,那该多好。
“什么维纳斯之眼啊,”许时曦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眼泪铺在虎口上闪闪发亮,“你才是维纳斯。”
杨宙缓了缓,站起身整理校裤和衣领。
他习惯性地戴上耳机,站在那幅画面前怔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依照心意,伸手将画纸取下来,撕下那张大头像收进包里。
莫名其妙的,刚撕完就后悔,可撕都撕了也没法重来,就怕许时曦生气。
想曹操曹操到,许时曦从洗手间出来,覆着层薄红的脸上带着些水珠,裙装换掉了,鞋带也系得好好的。
“回家吗?”许时曦问。他朝这边走过来,没费多大劲就瞧见了那幅残缺的画,一时呆愣。杨宙撕得仔细,边缘都很整齐,好像画上的杨宙消失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