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宙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便说:“走吧,你不方便,我陪你坐地铁回去。”
许时曦看着他,终究还是没问“为什么撕掉”,他怕杨宙给的答案太锋利,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笑话。
杨宙太坏了,可这能怪杨宙吗?他又不知道许时曦暗恋他。许时曦告诫自己不要太上帝视角,暗恋是私人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跟杨宙没有关系。
只怪他百分之十二点三好了。许时曦想,剩下的通通怪我吧,是我要喜欢他,又骗他跟我做爱的。
或许暗恋是牙齿变成什锦糖果,在单方向的凝视中融化,混成酸涩、甜美、忧郁的一团。舌头变石块,嘴巴不能说话,只能不甘地沉默。又像对着玻璃自说自话,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欺欺人的快乐不过是自己的倒影——一个自恋又自怜的可怜虫。
第11章
地铁
往地铁站走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许时曦心里梗着事儿,杨宙心里也乱糟糟一团。一个在想对方为什么撕画,一个在想自己怎么就撕了画。
过了安检,许时曦把杨宙给他的杯子掏出来,连同包装一起抱进怀里。气归气,委屈归委屈,许时曦还是很爱惜杨宙给他的第一件东西。地铁上人多,许时曦担心把它压坏了。
杨宙站在他身边等车,忍不住说了一句:“店员包得挺好,不会坏的。”
许时曦还单方面跟他闹些小脾气,闻言只是道:“我想抱着。”自以为已经很凶巴巴了。
可杨宙却没听出凶,只觉得许时曦有点缺根筋。按照生活经验,对于这类小孩要么耐心讲讲道理,要么拎起来好好教训。地铁站不适合拎起来教训,于是杨宙声线缓和地说:“抱着的话,等一下怎么抓扶手呢?”
许时曦看他一眼,很固执地搂紧杯子:“又不是一定没有座位,你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