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上小学的温逸雅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喜欢那个总是浑身香味的漂亮伯母。
来不及多想,温逸雅循着并不清晰的记忆跟了上去,迈上楼梯。
公寓的楼梯间很窄。
狭小的甬道使得光线更加昏暗,踩踏在地面上会发出响亮的回声,放到现在是绝对过不了消防检查的设计。
温逸雅刚踏进楼梯间,就听见了楼上响亮的声音。
是个女人。
女人掐着嗓子,被香烟灼染过半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沙哑,她似乎摔下了什么,粗声粗气地骂:“温喻,你成天摆着这副假笑死人脸给谁看?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爸,今天好不容易再婚,你还要给我脸色对吗?”
紧接着,是一阵久久没有回应的沉默。
即便另一人让步的态度明显,女人依然不依不饶地接着骂道:“让你包个红包也不肯给,我养你有什么用?那就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啊,你要是不拿,我把它们烧了扔了都不会留给你。”
温逸雅再也听不下去,她加快步子上楼,没走几步,后面响起了另一道脚步声。
什么时候被尾随了?
她背脊一凉,回头却看到卫屿逆着光的脸。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把她遮了个严实,青年眉头紧皱,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底部压抑着汹涌的怒气。
跟在后面的是认识的人,可温逸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后背更凉了。
她有些害怕。
她这才明白,也许是因为温喻,刚才卫屿和她对话的态度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柔和。
温逸雅压低了声音,努力不让音调传到楼上去,细声说:“那个,学弟,你要不还是在楼下等吧。这些都是家事,我们随便掺和不太好,我也只是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