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晚萍随即跪在许应书面前,捧起那张已满是泪痕的脸“你生病了,妈妈带你去治病好不好。”
许应书执拗地不愿扭头。她用尽全力握住许应书的手“你跟我出国。”
雁知闻终于收到信息“等我。”,旁边的房子一直都是暗着的,直到车灯亮起,才显现出一点模糊的影子。
雁知闻匆忙套了一双拖鞋,百米冲刺似的,想要去捕捉尾灯,可汽车速度太快了,他用尽全力,也没能追上。
车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开往机场,许应书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倪晚萍好像下定了决心要隔绝他和过去的一切事物,以为到了新的地方儿子就能恢复成她心里想象的样子,而不是恶心的同性恋。
门窗都被紧紧锁着,异国的天气很潮湿,没有太阳,终日昏沉。他从窗外只能看见寥寥几个行人,唯一的交流是和所谓的心理医生,和那个真心爱他却在禁锢他的母亲。
一尾涸泽之鱼,生活在死水里,掉进了永远爬不出来的深坑。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想起和雁知闻一起躲雨的那个午后。
现在在做什么呢?
开学了吧,大学生活很精彩吧。
你还会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吗?
雁知闻,我好想你。
雁知闻找遍了所有地方,去了许应书父亲的故乡,去了倪晚萍的故乡,可看不到一点点光亮,每一处都是荒凉。
一切都凭空消失了,那个明媚的少年,好像只存在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