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个卖身的小白菜,蔫头巴脑地签字,等我把字签完,社长立马满血复活,一口一个小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喊得很亲热。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不心疼钱了?
他刚才说我是他们杂志社迄今为止签的最贵的插画师。
边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去查了他们的出版量和资金,你真可怜,一直被压榨都不知道。”
他又说,带着蛊惑,“要是想报复他们,最后一年交烂稿。”
“你不是说?”
他半眯着眼,似笑非笑,“我在合同里做了个陷阱,到时候告诉你怎么做。”
你真是……坏呀!
我想笑,看着南门心事重重,仿佛真的为杂志社的财务开始担忧,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些操控他人命运的大鳄,一脸惺惺作态,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平凡人,为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而操心命运不易时,是不是也是我这样,有点想笑,有点同情,有点优越感……
边黎是杀鳄人吗?
我希望他是,这些资本家真的很坏。
社长请我们吃饭,他拉着边黎问很多事情,态度恭谦,我想他应该认出边黎。
边黎的能力在我的认知里再上很多层楼,我必须仰望才能看见他的身影。
我不惶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把自己擅长的事情做好就行。
社长一直夸我,“小桐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插画师,他的笔触温暖又纯粹,这个社会太累,大家都喜欢看些轻快温暖的东西,他那次的作品火了以后,很多插画师都模仿他的风格,可惜没有一个人能画出这种感觉,天才就是天才,可以模仿,却无法被超越……”
我被他夸得局促不安,起身去酒水间拿饮料。
我看见小青柠和苏打水,给边黎调制了一杯,又加了一点点蜂蜜。
南门凑过来,“季老师,你真的是做什么事情都给人一种宁静温暖的感觉,也只有你这样纯粹的人才能画出那种风格的作品吧!”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