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写下一行字倒过来给我看。
「边黎认罪了!」
我疯了,抓着孙肃的衣服大声质问,我喊得嗓子都痛了,边黎不会认罪,你们在挑拨我们,你们混蛋。
孙肃显得有些难过,他又写下一行字。
「边黎的案子下周开庭,他的律师带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金钱从美国飞过来,他会被保释,但是你没有,检察院不允许,他不知道你聋了,如果你不想他发疯,跟我去接受治疗,好吗?」
我沉默了很久。
写下一行字,「我可以去看他的庭审吗?坐得远远的!」
我的伤势好得很慢,多处骨折,内脏出血,这些疼痛分散我对耳朵的注意力。
边黎的伤只比我重,不会比我轻,但下周就开庭,这些家伙不是人。
我因为伤势缘故暂时不用接受审判。
我在孙肃的带领下坐在角落里远远看着被告人的座位,想象着边黎会以什么样的样子出现,是穿着被告服,戴着手铐,被人抬上来,还是被人推进来。
都不是。
他穿着一身黑衣,快速走进来,他看不出受过刑讯,气色正常,手脚灵活,他依旧冷着一张脸,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
他也没有戴手铐,身后跟着律师和保镖。
他不像被告,像……
我说不出来。
边黎突然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我赶紧弯下腰,剧烈动作让我疼出一身冷汗。
孙肃不解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希望被他看见?」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的,一种自惭形秽的东西爬上心头。
我当初是怎么敢去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