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西兴每个人都以能成为他的座上宾而满足和炫耀,谁在意长久不长久,更不会在意他的过去。
“在意。”我诚实地回答。
我想更早更早地认识边黎,在我们都年少时,在他遇见沙丁鱼的时候,在他眼睛失去颜色的时候,在他……
“那你?”吉若戛然而止,我因为边黎受刑讯,已经说明我的选择,那么多人想跟边黎睡觉,但是没有人愿意为他受刑讯。
“所以我现在连他吃不吃饭都管呀。”
吉若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边黎,她知道那一个亿是边黎给的,虽然不清楚陈右跟他达成什么协议,如果陈右没有这一个亿,或许不会死得那么早。
我的看法不同。
陈右有没有这一个亿,都会从光明大厦的顶楼一跃而下。
边黎只是让这个女人看明白,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
柴威宁愿被强奸都不供出k先生,因为他知道k先生是他们奢靡生活来源的唯一渠道,他都是为了陈右。
但是陈右在柴威死后,很快接受边黎的钱。
当真的拿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她才发现自己失去真正重要的东西。
边黎说过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剥夺最痛苦,将对方最在乎的一点一点剥夺掉,灵魂都会痛得窒息。
陈右最在乎的其实是爱。
我不清楚边黎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他是不是也经历过?
我不敢深想。
“你在想什么?”边黎问我,我们开着车前往吴记,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在我学校附近,但是粥的味道很好,也不放味精。
“在想一会儿给你点鱼片粥还是牛肉粥。”
边黎摸了摸我的脑袋,“牛肉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