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铺天盖地的声音还是灵巧地钻过指缝,强硬地扎根在脑子里,疯狂汲取着他的耐心与理智。
今天体育课上重新分组,顾泽欢拿好了羽毛球拍和羽毛球,原本被分到跟他是一队的那个人却迟迟不肯迈步,只一个人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五分钟快过去了,却连一根手指的动作幅度都没有改变。
一中平行班的校服和国际班西式校服很不一样,平行班就是最普通的运动服款式,对方穿着黑白的校服,头发留得已经可以扎起来,耳朵上还有三个银环,裤脚短了一点,露出伶仃脚腕,雪白得刺眼。
不太像平行班的人。
小胖子曾经说过,苏知云白瞎了这么一个听起来贤良淑德的名字,长相却下辈子都跟这四个字扯不到一块去。
苏知云眼睁睁地看着顾泽欢就这么走到了他的面前,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友好地询问:“要不要一起练习?”
当神迹降临,大部分人会选择痛哭流涕,泪流满面,亦或者欣喜若狂,可能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小到无法用概率去计算的情况,才会出现一个苏知云。
他一动不动,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喜欢真是一件无比矛盾的事情,苏知云明明比谁都更加渴望触碰到顾泽欢,在沸腾的空气里却一直试图拼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爱无辜,引人怜惜一点。
他既是渴望触碰顾泽欢,又是经不住羞怯的考量自己率先退缩。
苏知云一动不动,下颚都绷紧了成为了一条直线,他猜测自己现在一定看起来僵硬得像一张绷紧的弦,木楞又傻气。
他能感到顾泽欢更加凑近了一些,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一点点洗衣粉的味道。
干净得让苏知云想起午后的蓝天白云。
“你叫什么名字?”
顾泽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