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打过针了。
他想。
校服濡湿了贴在肌肤上,方才稍微积蓄起来的一点暖意都叫雨水浸湿的布料卷走了,黏腻的寒气仿佛要往骨头里钻去。
这种被濡湿衣料紧贴肌肤的感受糟糕得好像自己浑身都爬满了鼻涕虫,恶心至极。
伤口也很痛。
有些伤口叫衣服盖住了看不见,现下再遭冷水一浸,火辣辣的痛。
医生看出苏知云的不自在,主动提着吊瓶带他走到了里间,拉开其中一片床帘。
“你要不就现在在这里睡一会儿。”
铺天盖地的白。
医务室的被褥也像是医务室的味道那样。
冷冰冰的。
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床单看起来很凉,像是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暖热,苏知云坐在床上,小心地不让濡湿的衣服碰到床单。
医生很快又走了,她还要去看其他病人。
一旦安静下来连屋子都会显得格外地空荡,苏知云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身上冷,他躲进被子里,拱起脚来,像个小孩那样蜷缩着身子。
啊。
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