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征心中了然,听见“九十”而反应颇大的也只有真正的谢凌春了,夺命之恨、杀身之仇似乎始终隔着一个启康和不为人道的秘辛。
“叫我干嘛?”祁征面无表情。
谢凌祎都怀疑以前那个笑盈盈爱耍泼的弟弟被人摄了魂。
“这钗你拿着,方才布菜的丫鬟掉的,桃红袄子的那个—最好看那个,去你还给人家,”谢凌祎搔了搔头,叹了口气,“哎——停!我可不想听你废话,照做就是。”
“为什么?”
说着拍了一下祁征的脑袋,骂了句笨。
二人说话间前院戏腔胡琴戛然而止,只听见尖叫声传来,“抓刺客!抓刺客!来人啊!有人谋杀谢大人!”
祁征抬眼,青衣少年在花丛朝自己嫣然一笑,熟悉的、顽皮的、得逞的。
祁征抱手,居高临下地看了少年一眼。
谢凌春笑得更灿烂,被这鄙夷嫌恶的眼神激得兴奋,哪怕是披着谢凌春的皮囊,祁征永远都是祁征,锋锐的、狂狷的,一尘不染的,像一只鹰。
谁不想射落征服天空的英雄呢。
“你俩干什么的,下来!”
祁征搀着谢凌祎从墙上跳下来,金钗落地,被侍卫捡起来。
“官爷,我们是谢老爷本家的乡下人,席上捡着了丫鬟的钗子,想归还于她才行至此处,”谢凌祎毫不惧惮,口齿清晰,“至于为何在院墙之上,则是此处视野开阔,后院来人清晰可见,便于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