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炎灼脾氣差,讓江溯受了不少皮肉苦,可他畢竟把江溯帶離了福利院。一份恩情,應銘記于心,更應時刻念著對方的好。
炎灼對江溯的要求很簡單,他只需他護著傅白露周全,絕不能讓傅白露受傷。
起初,江溯忌憚炎灼,希望得到炎灼的肯定,因此對傅白露十分上心。
可相處時間久了,兩個孩子之間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情,“護他周全”四個字便是寫在江溯的血肉之中。那是他的使命,是他時不時就會反復念叨的內容。怕自己忘了,怕有所怠慢。
江溯不能容忍傅白露受傷,更不能容忍傷害來源于自己。
傅白露流了血,渾身都疼得發抖,額頭與背脊上都是汗珠。
他嘴唇輕顫,雙手握拳,艱難地站在床邊。傅白露的大腿上落了些紅色痕跡,像妖艷欲滴的玫瑰花,而那花蕊則是白色的。
“我給你解開。”傅白露清了清嗓子,說話聲音有氣無力。他拉扯江溯手腕上的繩子,眼神里是得逞后的歡愉,亦是難以壓抑的失落,“我知道你會怪我。”
傅白露從江溯的眼神中讀出痛苦與憤懣,還有諸多濃郁似酒的東西。
化不開,越來也沉,越來越重。
傅白露看不懂,可他心顫惶恐,甚至不敢與江溯對視,“我知道你生氣,但但是現在是你傷了我,所以你以后——”
話未說完,脫離桎梏的江溯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落在傅白露的臉頰上。
啪。
屋里倏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