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我辩护失败的场面了。”程景深赞同道,“但一般来说最明显的原因总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往往是积攒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自杀意志。”
程景深轻轻抖动了一下手里的《西西弗神话》:“自杀的人大多有思想上的难言之隐和不治之症。”
话音刚落,薄薄的纸片随着抖动的动作掉落到地上,两人打直了身体往白色的纸片看去。是一张书签。
就是一张极其普通的书签,右下角印着的书名表明了书签的出处,大概是哪本书的随刊附赠。
周余捡起来才发现背面有字。字迹已经被黑色的油性笔用力的涂盖了,透过黑色的划痕努力的辨认,才隐约能看清“我的小孩”这四个字。
“我的小孩,我爱你?”还是“我的小孩,我不会原谅你?”
“真是。又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周余语气无奈,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应该是想自嘲的笑一笑,但看起来却更像是要哭一般。
“这个世界的悲惨和伟大就在于: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
周余握着书签表情凝固,茫然地看向程景深。
“加缪说的。”程景深说。
周余摸了摸眼角和鼻梁的连接处,笑了:“加缪还说什么了。”
“加缪还说…”
“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离开时周余没有关掉CD机,此时CD已经播到单面的倒数第二首。随着缓缓合上的房门,齐豫的声音悠悠,温柔的在母亲的房间里回响。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怎样凭空而来
他可能让我告别长久以来的摇摆
带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每天晚上散一个小小的步
慢慢有人说那个小孩长得象我
跟我一样需要爱 一样的脆弱
跟我一样害怕孤独和寂寞
象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以及这样的一个小孩
活在世界上
小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