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真丝睡衣半穿不穿的斜挂在身,视频对面躺在大床上半身雪白的妖孽,满脸错愕的盯着视频前的老男人,面膜啪叽掉下来,露出一张男生女相的脸……
得知是江箫他爸,霍晔当即穿戴好衣服,敛起满脸玩弄的笑意,恭谨起身,对人颔首道歉。
江箫听到老三声音时就醒了,见他爸对人客气应下后挂了电话,低头就去翻找些什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把冲过去夺回了手机,不悦的瞪着他。
他爸在人前丢了面子,一群老同学纷纷笑嚷撺掇着,让他干脆把女友公布给他们说了算了,也好省了他爸一桩心愿。
他爸面色不悦地看着他,刚要放下去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抹泪离开的女孩父亲,不怀好意地带头询问,他刚才电话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是不是就是他所谓的“我家祖宗”?
江箫冷眼瞪着他,不回。
于是群嘲起哄,“交代女友”变成了“交代男友”,还有人突然叫了个“互通款曲”的词儿,玩笑着男人和男人之间自然是可以“互通”,老混账们玩谐音梗的黄笑话,无端让他觉得恶心反胃。
他爸那个老实人,站在人堆里,只知道笑脸附和着赔笑。
胃里在绞割,连带着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对那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充斥着无尽的反感,江箫直冒冷汗,跑去卫生间狂吐。
干呕,生理上的恶心,吐出上午进食的饭菜,呕出阵阵发臭的酒水,搜刮尽了肠肚,胃里空荡后酸液又反复翻涌,他头埋在冷水口下,冲着自己咳嗽不断的喉咙,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小丑,涕泗横流。
疲惫,狂躁,揭然而起的怒火逼迫脑血倒流。
他带着暴怒回去,抡瓶子砸了半张酒桌,汤菜溅落一地,他又把起哄开他玩笑的、开霍晔玩笑的、开沈轻玩笑的老东西,全都指着鼻子骂了一个遍!
为老不尊居心叵测,诚心跟他过不去,他也不再指望着他爸能说点什么,光凭他做出的这场酷似他妈在当年葬礼上的丢人举动,他爸就已经火冒三丈,他也不再试图去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就是暴躁!他就是迁怒!他就是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如果当时有一把刀,他甚至都想要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