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黑幕死沉,万家灯火逐次熄灭,漫长的小区甬路上,因为女人的撕扯挣扎,沈轻的步子一慢再慢。他回头,看见男人发了疯似的挥舞着两个啤酒瓶朝他奔来,不断逼近。
“妈!上来!”沈轻立刻弯起背蹲在地上,“我背你!”
哭成泪人的女人早已喘不过气,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没力气再反抗,边喘.息着流泪,边顺从地趴在了沈轻的背上。
就这一停,前边男人也终于跑不动了似的,停下来躬身猛咳着喘气。
沈轻回头瞧了眼,微松一口气,背好了他妈,抻了抻有些发酸的脚踝,缓缓站起身。
“野种!!”江纪封突然暴呵一声,挥着瓶子对沈轻正站起的腿,狠狠地砸了过去,怒喊:“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沈静被这一声怒喊,猛地僵住。
沈轻被一只瓶子砸中了膝窝,右腿一软,膝盖朝下猛地跪了下去!
“吃我的!用我的!不知道感恩图报!!还毁我儿子!毁我的家!”江纪封瘫坐在地上,双手重捶着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前边逃走的母子俩愤声怒喊:“我就该在你一来!掐死你!!”
膝骨重重砸在了森冷的冰地上,寒气侵体,沈轻不带半分犹豫地重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