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道边,沈轻让他妈在车里坐着,没安全感的女人怕他也扔下她,站在车边紧扒着车门,糙干如枯草的发丝飘在雪风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削瘦的侧影,泪眼模糊。
歉意愧疚,心酸难言。
“他不在这儿啊,”男生说:“我们都断联好几年了,你要找他,难道不应该去他家找吗?”
一片结着完美六瓣冰晶的雪花,飘飘轻落到虚曲的中指关节。
凉,透到了心口最暖的那个地方。
沈轻的手指痉挛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男生说,“他家在这镇上西城的旧居民区,你可以去那边找物业问问。”
“知道了,”沈轻朝他点点头,“谢谢。”
“那啥,”男生朝他笑:“我还有他Q|Q号,你要吗?”
“不用。”
他的Q|Q号就是那人给申请的,加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转身回去出租,沈静跟着他也坐回了车里。女人抹抹泪,朝前问着:“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帮你找个住处,”沈轻拨了电话,随口吩咐着司机,“去离这儿最近的酒店。”
“好好好!”司机忙不迭点头,“五分钟就到!”
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下了头,边抹泪,边来回抠着指甲。
“喂,您好!”电话那头说。
“昨晚,丰裕路18号,上战场的那个男的,”沈轻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