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民政局,”他低头吐了口血沫,说,“他爸会在那里等你,等他出了院,你跟我们一块儿走。”
女人简直怒不可遏,举巴掌又要扇他!
“十年的枕边人,他究竟是什么样,你最清楚,”沈轻抬手抹了下嘴角,回头看她,“妈,你别再自欺欺……”
啪!
又是一巴掌!
“沈轻,”女人咬紧了牙,眼泪簌簌掉着,“我是不是没有教好你?”
“对不起。”他伸手替她擦了下眼,张臂过去抱她。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沈轻踉跄了几步,后腿撞到柜角,骨骼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给我出去,出去。”努力去平静的声音发着颤,女人别过头,不住地落泪擦眼。
沈轻没再说话,低头咳了几声,把手机和兜里的一百块一块儿撂柜子上,推门离开。
吹了一夜的寒风,头发上不知道盖过了多少层冰雪,短短几个小时,情爱割舍,大悲大痛,释然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心力早已耗尽,他上楼的每一步都在绷着劲儿,自知等着自己的又将是一场大病,又怎么好再去往他哥身上凑?
两边脸火辣辣的疼,沈轻却已没力气再去感受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去开门,沉晕昏眩的脑袋,在走到离门口还有一步时,彻底失去意识。
砰!
人体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