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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刚刚停止了无休止的震动。
江箫趴在床上,烦躁地左右来回转动着脑袋。
鼻梁骨折了,连正脸趴枕头都不行,打哈欠都得分一小段一小段的打,偶尔进来个护士来给打针,鼻子又开始塞,只能用嘴呼吸。
病房里暖气太足,空气都跟颗粒状似的,闷得不行,嘴直接吸气又嫌膈应,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特地交代过,进他屋里看病上药的医生护士都特别安静,没人多闲话,这让安静趴了一夜又零一上午的秃头男,简直无聊透顶。
秃头男掏手机做了会儿卷子,碰上老妖孽打电话,对方问什么时候回校,他的爱车修好了,要接他和沈轻去兜风,顺嘴开了几句他俩的玩笑。
怕这人跑去骚扰沈轻给人添堵,江箫没打算隐瞒,简单说明了情况,跟人坦白说分手了,以后都注意点儿嘴德。
对方一开始不相信,以为他在恶作剧,霍晔说他都问过了沈轻,沈轻说他爸没发现,转眼不过两天时间,他这颗心才刚放下来,哪能又出了岔子?
江箫不想跟人细讲,拍了病房的视频给他,骂了句“傻逼!”
霍晔那边安静了七八分钟,接着就带着幺鸡老二刘可欣的大军们来讨伐他!
挺有意思的,一群人还没明白真相,却全都选择站在沈轻那边,一致认为是他辜负了他。
也许是那几个人要和他关系更好一些,这么说只是对沈轻的客气,也许是因为霍晔曾经问的那句“被勉强的人会最先放手”,貌似现在又在他身上得到了验证,又也许是他无法解释这一系列发生的种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比不过沈轻十年的辛苦等待。
人都只信眼见为实,而那些在背后的坚忍难熬,内心苦苦地挣扎,反复的自我怀疑自我折磨,还有那些失意后仰望过的落寞黑夜,那些无人体会却在他身上重复上演了无数遍的绝望瞬间,因为看不见摸不到,所以不重要,所以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