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没放手前,江箫觉得没人能理解他,沈轻说释怀后,他觉得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人最懂他。
关了机,病房重回安宁,江箫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沈轻变了,沈轻很好,之后会变得更好,而他不知道以后的自己,还会不会配得上他。
挺搞笑的,他原先瞧不上他,现在却在思考自己“配不配”的问题。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平等的,抛去情浓时的那些甜言蜜语,抛去带着明显情感偏向的男友滤镜,单看那样一个认真努力过生活的人,那人就很美好。
活着,和你。
在连他都对生命和未来感到无望的时候,那人还在坚持,他曾经在席间高谈阔论,自以为那人再平凡不过的理想,沈轻却执着地将其做到了极致。
自愧不如,无法入梦,江箫贴脸蹭了蹭枕头,睁眼轻叹一声。
“嘿!大爷!饿了没!”宋鹜从后头推门进来,吆喝了声,“二十块钱的小素包!热乎的!”
“谢了。”江箫搓了下耳朵,坐起身,伸手去接食,却先被人往怀里塞了个衣袋。
“衣服自己换,裤子我帮你穿,”宋鹜立在他跟前,一脸认真:“他说的!”
绵滑的布料,隔着袋子摸就知道是他常穿的那套,比身上干糙如纸的病号服舒服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