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又说,当时我眼里沙灰尘玄,天青血赤,你给了我唯一的白,你就是白。
当年的姜离不明白这句话,后来的姜离明白了,姜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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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四月十九号。
“散会吧。”
姜离等着会议室所有人都离开,伸了个意犹未尽的懒腰,把因连续一个周加班而快要僵成木头的脖子转了转,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
他拼了一个周的命,几乎住在办公室,为的就是把今天的时间腾出来,陪姜安过十八岁生日。
姜离把姜安的十八岁看得重要,像是想向谁证明,自己能亲手养大一条命,他姜离也是能与人常伴的。
想着自己便宜儿子不喜欢他穿西装抹发胶弄得人模狗样,姜离特地回家洗了个澡,褪掉昨天饭局染上的烟酒气,换上卫衣牛仔裤,风急火燎逛超市去了。
牛肉,蹄筋,土豆,番茄,鸡翅,蘑菇。
姜安喜欢,他也喜欢。他全扔进了购物车。
香菜,黄瓜,五花肉,豆角。
他喜欢,姜安不喜欢。他目不斜视走开了。
馒头。
他有些犹豫的驻足。
姜安很喜欢,可他看到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