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一口气说了太多,他嚼了后面忘了前头,没听出我话里的头层意思,只静默着眨了两下眼,侧身收了饭菜,临出房门留了一句:“我为先生做羹汤”。

清粥覆了一层肉沫和金箔,做粥的人手生怕放多了盐,味道寡淡,倒合我胃口。

我早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他却非要一口一口将粥吹凉喂我,我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张嘴,能快些将粥吞入腹中,又恨自己长了张嘴,方才把人训过了头,最后苦了我的五脏庙。

他在楼下叮叮哐哐收拾完,拥我共眠时已是半夜。我睡了个整日,又才吃饱肚子,瞪着屋顶,比捕食的夜鹰还要清醒。

实在睡不着,我张口问道,我若卯时起来吊嗓子,可会吵着将军?

那我四点半起来为先生做早餐。他呢喃带了鼻音,约莫是快要沉入梦乡又被我吵醒,嗓子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想了想,又问,那我出门可需你批准?

他没了声音,我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不想应我,若是不想应我,那便是不愿意我出门,只想将我好好关着做他的禁脔。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清朗起来,当是彻底醒了。

我没听懂他的质问,倒察觉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快,反问道,将军架了我来,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他翻了个身,同我一样仰面躺着欣赏一室默暗,良久,我听见他有些无奈地说,先生对自己在我这儿的定位,偏颇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