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些年将自己养得习惯疲懒,本以为得苦了林深时耐着性子日日陪我足不出户窝在家里,出我意料,他倒显得比我更享受。
衣裳是几套暗绸睡衣换着穿的,出行服被扔在衣柜里生灰。也霸道不让我穿便服,嫌累赘,非得要我同他一样上床下床不换衣裳。仿佛要在我嘴里讨了几句骂,日子才过得舒心。
每每吃过午饭,便要到小花园摇椅上躺着晒太阳,明明不止一把躺椅,却像是只有挤在我下面给我当人肉靠垫才舒坦。
多数时候他是安分的,冬阳融和,暖身不燥,有几个下午晒完太阳我还是逃不过被弄得一身粘泞,只能由他抱着去浴室洗澡换衣裳。
到初八那天,花园的摇椅终是被他折腾坏了。
我舒了口气,乐得不用光天化日做白昼宣淫的亏心事。
无言望着林深时拿了螺丝凿子对着椅角抓耳挠腮半晌,我忍不住开口,将军这些日子没有应酬的?
他没转头,继续对着椅子旮旯探头探脑,回答,今日沉桦他们约了我,还没来得及推。
脑中有什么记忆一闪而过,我打了个呵欠,别推了,要是没有正事,便带上我一起罢。
他动作滞住,缓缓放下手中器具,像是害怕回头就会被我看到什么表情一般,只留个后脑勺给我,声音里的情绪像浮木按不住的波浪,尾调冲破压抑还是扬了起来:“好。”
有片雪絮被微风挟着掠过他嘴角,又攀到我唇边,我抿嘴去舔,尝到尚未消散的余甜。
麒麟街繁华,新楼旧屋鳞次栉比,驻华大使馆位于中间,周边是军阀,富商,洋人,留学生的盘踞地,车水马龙,人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