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许多人都没长过这个见识———”人若是在某件事得了赞同,就会想做得更好,拍马屁也不例外的。曲明转头望着我,言笑晏晏:“不知道今儿我这崇明楼有没有这个福气———”他转了转眼睛,语气拉得老长,留下半句空白,就等着谁接下半句话似的。
我接过林深时替我拂开叶沫的茶,喝了一口。
林深时低头凑过来,小声问我,唱吗。
我说,不唱。
林深时抬头,用极平缓的声音说,不唱。
音量不大,但在场没有谁敢听不到。
曲明的笑将收不收,面子有些挂不住,说到底,站出去也是商界的人物,惹不起政界,却也不甘心被一个下九流当众打耳光,说出来的话客客气气,嗓子却像被谁灌了一壶陈醋,弯弯绕绕的调子比我吊嗓子还好听:“莫老板位高,确实一般人攀不起———”
攀字咬得重,谁都听得出意有所指。
怕是有人吸了冷气———他们突然想起曲老板没碰见有人要喝咖啡和抽烟的场景。
我不接话,林深时倒是嗤笑一声,后仰着往沙发靠,手臂从背面绕过来搭在我肩上,兵痞子无赖相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目光直直凿向曲明,声音比之前洪亮了许多:“阿妄是我心尖的宝贝儿,房里的祖宗。他不想开嗓,天王老子也作不得福。”
沉桦像是要出来调解,走过来开了句玩笑:“看来是曲老板一而再的同莫三爷没缘分呐。”
众人看着他。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作惊讶状:“怎的?没人听说?”
我抬手喝了口茶,今夜唱戏的改听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