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有人在一楼闲聊,用腌臜话辱没了莫先生。有个叫阿四的伙计听不下去,同那人打起来了。”他瞟了一眼喝茶的我,又在曲老板那张由红转白的脸上流连了一圈,“这次我们曲老板倒是不和稀泥,主持了回公道———把那伙计打了一顿,工钱也没结,扫地出门咯。”
我放茶的手顿了一下,林深时给我披了氅,一句话没说,拉着我起身走了。
第7章
出了大门,麒麟街繁华依旧,五光十色的灯具代替了白天的烈日,毫不吝惜地挥洒自己的辉耀,浇灌着这里的声色犬马。
他拽着我,在人流里撒气一样的横冲直撞。
走回黑寂的老主街,他才放开我。
月华如洗,我与他同行夜幕里,心事不一。
他憋不住话,开口时已带了一丝埋怨:“你其实都知道。”
我不说话,算默认。
可你从未向我吐露过半句,若今日沉桦不说,想来市井之流那些污言秽语,永远都传不进我的耳朵。他接着说,你其实不关心我知不知道。因为你觉得,我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在乎。
主街雪积得厚,月光撒上去,我突然想起了他给我做的铺了金箔的粥。
踩雪的沙沙声少了一半,他驻足侧身,语气竟是有些疲惫,阿妄,在你心里,究竟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林深时不愧是林深时,发现问题总是一针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