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没有刻意压制,大概是对方离他有些距离的缘故。
我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
或许是不愿意,或许是来不及,我没放任自己往深处去思量,只想抬脚去看看被沉桦严严实实挡住我视线的另一个人是谁。
我与他隔了层层人障,目光追随着,只看他已经向前迈步了。
林深时恰巧买了水回来横在我跟前,一霎之间我目光所及只有他半壁胸膛。
我急急拨开他肩膀,再放眼遥望,哪还有沉桦的影子。
他顺着我视线望过去,自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转头一脸狐疑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眼神暗下去,心却悬了起来,颓然摇头说没什么。思忖片刻,我试探开口,沉桦,年岁应是同你差不多的,他可有家室?
林深时闻言出气一笑,他呀,天生的浪荡胚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光棍儿打得比谁都开心。
我沉吟片刻,又问,那他通常喜欢什么样的?
你何时干起拉皮条的营生了?他打趣完挨了我一掌,吃吃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凝固,转头望我时眼里多了一丝担忧,还是说,我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了?
我回神半天才尝出这问题的意思,心里抡圆了嘴巴子想朝他扇过去,咬牙切齿冷笑道,我就是要找下家也该换一窝蛇鼠吧。
他忍笑绷着脸,将手背到背后,明天就去打耗子,顺便把禾川的蛇窝都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