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我一晃眼瞧见了迎面摇摇摆摆走过来提着酒壶的杨起。
我拦住他,林深时跟着驻足。
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杨起没醉我才开口,不回梨园呆着,一个人跑来灯市做甚?
他不答反问,今夜那烟花,好看吗?
我一惊,那烟花是你放的?
杨起点头,可贵了。特地去东市买的禾川最好的烟花。
我皱眉,又没人陪你看,好端端的放什么烟花?
他笑,摆了摆手道,他呀,昨晚跟我托梦。说他好久没看了,想念得紧。我这才想起他生前最爱看烟花,这么多年,是我大意了。竟一次也没放过。
我听懂了他意指何人,勾了唇哼笑一声,语气凉下去,生前作不够,死了也这么能折腾人。
他早已习惯我这么多年谈及闫辛时的尖酸刻薄,只摇头拍了拍我肩膀,告了声别,朝老主街方向去了。
我赌气似的勾了勾肩膀,扭头向前迈步,嘴角在转身时便耷了下去。
林深时跟上来,安静地同我并肩而行。
我闭了闭眼,想将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出不来,决定把林深时一同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