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多天都没有出门,免得回来总黏着一身被人不小心吐到的唾沫。
后来有天深夜,我正躺在花园摇椅上混混沌沌等林深时回家,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急促的皮靴踏地板的声音铿锵将我唤醒。
刚揉了揉眼睛,手腕就被人抓住扯起来。我这才看清楚来人不是林深时,是一脸阴郁的沉桦。
他抓着我便疾步往外走,走出宅子才又迅速对我吩咐道:“一会儿到了崇明馆,什么话都别说,也别应和,只管埋头吃东西,鬼子问你话就当听不懂。看我们示意,逮着机会就走。明白吗?”
我迅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才又问他怎么了。
沉桦啐了一口,骂了声娘,眼里火气快要烧出眼眶,恨恨地说:“老子今晚就要了结了曲明这个狗东西。”
车停在崇明馆门前,楼外围了一圈步兵,一半国军,一半日军,个个英姿挺拔,威严铮铮。
我看到阿四混在其中,眼神不住地往我瞟,满是担忧。沉桦对视过去,他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一咬牙,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不再看我。
刚一落脚,沉桦下来给我开门,又俯下/身用仅我与他的声音吩咐:“记住,什么都别做,别答应,也别说。”
大厅依旧歌舞升平。
曲明给长桌主座的小胡子不停地夹着菜,小胡子与林深时推杯换盏,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东洋话,眉眼间看着林深时颇有相见恨晚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