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谢时屿想摸他的手,一不小心摸到满手湿漉漉的绒毛,怔了一下,失笑说。

江阮还没说话。

他已经拿出手机,从上到下翻了一遍消息,凑到他耳边,噙着坏笑,问他:“小羊羔?”

江阮眼睛一酸,眼泪啪嗒掉到小羊羔的头顶,他赶紧抬手揉了揉,那一小片才晾干的绒毛又湿起来,打着卷,他转过身时眼尾还是湿淋淋的,犯傻似的盯着谢时屿,想哭又不敢出声。

他说不会再去找他,每次都回了头,说不值得对他心软,又每次都心软。

谢时屿瞥见小羊羔白毛底下藏着一抹红,他叼着烟去拉江阮的手,看到他手背被受惊吓的小羊蹄子蹬破了,还有点渗血,又是一怔,磨了下嘴里的烟蒂,说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阮没听懂,小羊羔从他怀里跳下去了。

“算了,”谢时屿那双丹凤眼微弯,朝他笑了一下,他去车上翻了个创可贴,簇新,跟那年一模一样,杀生丸的,贴在他手背上,勉为其难说,“原谅你了。”

那次在酒店录综艺,江阮喝醉了缠他,他回燕宁,路过学校门口,忍不住停车去买了几个。

想拿来哄他,又不肯低头,不想他太高兴。

江阮感觉到手背一热,怔怔地盯着那个布贴,再一抬头,一瞬间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