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他们说,”江阮被嘬了一口,有点口齿含糊地说,“我喜欢男生,不提你。”

谢时屿父母离异,关系还不如崩断的弦,他不需要想,都知道如果跟家里出柜,他们都会是怎样激烈的反应,所以没法想象,江阮这边会有什么好结果。

要是非得出柜,他宁愿江阮直接拉着他一起去,这样挨打挨骂,都是他的事,不会有人怪江阮。

“听话,”谢时屿捏他脸蛋,“别一个人傻兮兮跑去找骂。”

“……可是,”江阮还有点不甘心,试图跟他摆道理,“我挨了骂,以后就不会有人骂你了。”

雪夜,凑在这宾馆耳鬓厮磨,明明是腻歪到令人害臊的约会,偏偏被这一来一回的几句话,硬生生弄出点即将被逐出家门、亡命天涯的私奔感,江阮顿了下,噗嗤笑出声。

“过几天再琢磨吧,”谢时屿一抬眼,跟他对着笑了半天,拎起皱拧的衬衫,勉强穿好,“先起来吃烧烤,男朋友。”

他没弄到里边,江阮就想待会儿再洗澡,裹着被子挤到床畔,像闹人的小狗,挂在他背上等他烤培根。

“小心烫。”谢时屿递给他签子。

谢时屿在这个宾馆已经住了半个多月,可能还会继续住下去,东西一应俱全,还有投影仪,他翻出来放了部电影给江阮看,然后又重新坐回去弄烧烤,烤一串喂他一串。

“别给我弄了,你先吃。”江阮推他手。

他被子底下就穿了谢时屿的一件T恤,很宽松,垂下去恰好挡住屁股,手没处搁,就捂着小腹。

“肚子疼?”谢时屿伸手揉了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