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个房间又大有空,越来越冷,宋明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从没有这么落魄和慌张过。至于床上的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对方身心年纪超过十八岁,应该不会过多纠缠昨晚的事情,若要不幸遇上个不好对付的,无非就是要钱或者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总有解决的方案。

倒是便宜那小子了。宋明栖看着镜中的自己,宿醉之后冒出不少颓废却成熟的青茬,不由得感叹。

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他故意没接,就等对方识相点自行避让。然而恼人的铃声还是再一次响起,有穿透耳膜的毅力,他不得不接起来,说:“谁?”

“早上好,什么时候来上班?”

是晏温的声音,再一看号码,居然是自己办公室的座机。酒店洗手间很空很大,宋明栖手忙脚乱地捂住手机的收音口,使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的虚,“怎么来的这么早?”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还有十分钟就九点了,宋律,要我来接你吗?”

“呵……那倒不用……”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

“回声这么大,你确定?”

“我……”宋明栖紧张到恨不得在手心里钻个洞,“我我我在朋友家呢,马上就回去!”

对面,声音忽然沉默了几秒,又问:“哪个朋友?”

“就就就,那个……”

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几个肯冒着包庇风险帮他圆谎的朋友,更悲哀的是,冷静下来之后,宋明栖根本找不到任何对晏温撒谎的理由,大脑却一腔热血地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