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闻初朝着空气苦笑了一下,他从一开始就违背了这个约定。
忧虑的情绪困扰着他,让他辗转到半夜还是没能合上眼睛,尽管脑子已经疲倦得不行了。
片刻后,庄闻初掀开被子坐起来,拧开台灯,去客厅倒了一杯温水。
几盒药放在床头,分成两份,一份是预防哮喘病发的需要长期服用的药物,另一份是之前从精神科医生那里开回来的安眠药。
他垂下眼睫看了看自己的脚,红绳绑在脚踝上,隐在台灯照亮的范围以外,看不清楚。
轻叹了口气,庄闻初拿起一小瓶阿普唑仑,倒了一粒在手心里,就着温水吃下去了。
安眠药起效很快,但是副作用也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庄闻初右边脑袋一直在嗡嗡地疼,戴上眼镜之后还有一瞬间的眩晕。
上午该去工作室报到了,他从抽屉里把自己本科的毕业设计还有在设计院参与过的项目资料拿出来,准备装进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
文件袋是在一叠袋子里随手拿的一个,打开之后庄闻初发现里面装着一张小小的证件照。
他把证件照拿出来,原来是他高中毕业之前在学校拍的,蓝色的背景已经被磨得有些褪色,还有一条泛着黄的折痕在上面。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衫,头发剪得比现在要短,眼睛和嘴唇都微微弯着,弧度很小,左眼角下的泪痣很显眼。
当年傅书祁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吗?
庄闻初用拇指在照片上摩挲了两下,他的长相和七年前差别不大,只不过那时候更青涩,现在变得成熟了,也多了几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