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肋骨处不断传来疼痛,他却没有知觉般毫不理会。沈迟惯能忍痛,江湛也是。
因为他的委屈疼痛根本说不出口。
他有撒娇的本领,却不敢,却不能。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稳稳当当停在枫林墓园正门口的停车场。
不远处还停着另外一辆车型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车,挂着临城的车牌。
江湛没有过多在意,撑着一把纯黑的伞,抱着两束花抬脚上了台阶。
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点,但仅是撑伞也几乎是没用的。鞋上溅上了泥,外套和裤子也被雨水打湿。
江湛走到一座崭新的碑前,俯身放下一束花。
唐丁香女士之前特意交代过,她死后不需要葬礼,尽快火化下葬就好。她就算死了,也不想见到江家其他人的嘴脸。
江湛想也是,奶奶去世了,何必再让江家那群东西来打扰。加上他刚好一直住院,也就真的没举行葬礼。
“奶奶,我来看你了,”江湛低声说,他撑着黑伞,一身肃穆,却像跟活着的唐丁香对话一样,语气乖巧,带点撒娇的意味,“我一个人来的,您放心,江家那群东西不会来扰您清净……”
雨点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江湛的声音被遮得有些模糊。
“只是您的迟迟,我……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和他一起来看您,大概是没有的,”江湛笑了一下,“您之前说,哪怕他和我已经离婚了,也一定要对他好,我记着呢。”
“我最爱他了,我肯定会一直对他好的,”他停顿了一下,忍住了某种哽咽,“他把镯子还给我了,原本我想悄悄塞回去,但是想起您说过,这东西克我……也挺好的。我以前不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