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肯定是断了,内脏也疼得要死。他这次……大概是真的要把命交出去了吧。
江湛跪着,发顶抵在墙上,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
紧接着,他手掌支撑换成小臂支撑,一点一点,全凭那股子活到沈迟获救的信念,让自己站起来。
这条隧道不特别长,大概一公里左右。江湛快走到头上,就听见哗哗的雨声。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堵在隧道口的石头——湿的,说明有缝隙渗水,他一点一点试探着挪到滴水的地方,伸出双手。
——他也渴极了。他也在高烧。
雨水混着泥土打在他掌心,小小的一捧,无比浑浊。
江湛顾不得这些,像个酒鬼碰上他最爱喝的酒般,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
“咳、咳咳……”入喉的泥沙让他止不住得咳嗽。
这么点水怎么够呢!
江湛又用掌心接了雨水,来回几次,摸索着把自己裤腿上崩上的秽物擦净。
然后赶在被沈迟发现之前,洗掉了脸上的血迹。
一点破绽也不能被沈迟看出来。
沈迟他太聪明了。
江湛的喉咙干涩,满是泥沙的味道,叫嚣着需要更多的水分。但他不敢再喝了,他怕引起过敏反应。
呼吸也有困难。
江湛手掌按在巨石上,趁着远离沈迟的机会急促呼吸着,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他用一只手捂住嘴,强迫自己咳得小声一点。
有黏稠的液体随着他咳嗽而喷出口腔,于指尖滴落在地上。
泛着浓浓的铁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