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场景。
沈迟坐在床沿上,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才艰难地、颤抖地呼出口气。
江湛他得对那四年歉疚成什么样,才能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敲门声打断了沈迟的思绪,他起身,穿过客厅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陈启、林久和程遇海。
沈迟的目光落在程遇海跟林久十指相扣的手上,低声道了句恭喜。五年前他羡慕别人,因为江湛总是忽略他;五年后他还是羡慕别人,因为江湛没醒过来。
陈启抱着几份文件,进了客厅,一份一份摆在茶几上:“对不起沈先生,我们知道您刚出院,还需要静养,不太适合做这件事,可是实在没办法了。”
“怎么了?”沈迟习惯性给客人备茶,打开放茶叶的小柜,哑然失笑,只见里面全是玫瑰茶。
他扭头看了看沙发上那三位男人,实在下不了手给他们泡玫瑰花茶。
“迟哥,不用麻烦了!”程遇海赶紧制止沈迟,毕竟他们都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陈启咬了咬牙,恨恨道:“吴韵前几年被江总收拾老实了,谁知道这回哪里来的胆子,居然从精神病院跑出来说江总醒不过来了就等于死了,江总没有……没有配偶和子女,湛远要顺位由她来继承。”
“太他妈过分了!”程遇海捏着拳。
陈启把一份文件递给沈迟:“这是江总以前准备的,他说如果自己哪天出了事,全部的财产都留给您……”
他停下来,看了看沈迟唰白的脸色,继续道:“我们没有诅咒江总的意思……律师在来的路上,您……请您签下这些文件,替江总保住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