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次,”程遇海说,“但是情绪很不好,跟他说话也不理。医生说他神志不太清,这个状态不行,打了针镇定才又睡了。”
江湛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不是,江湛,”程遇海突然发现什么一样,“你好像能看见了!是不是!”
江湛低着头,看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的能看见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沈迟。下一刻,他的心脏就像被人从胸腔中扯出来一般,痛得他泪流满面,痛得他无比清醒。
“迟哥……他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几个月前他曾透过车窗瞥见沈迟一眼,那个时候的沈迟根本没瘦成这样!他们被困在隧道里的时候,沈迟绝对也没有现在这么瘦!
“他啊,没出院的时候就开始失眠,吃饭也吃不下。又不眠不休地顶了你的工作。三个月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他努力了的,他明明什么都吃不下,还是会强迫自己吃东西,就是为了等你醒过来……他怕你心疼,怕你醒了会反过来照顾他,但是没办法,别的吃不下,一直都是半流食,一次也就半小碗的量,只要稍微多吃一点点,就会吐,药也吃了,水也挂了,就是没用。觉也睡不好,安眠药也有吃,但是不管用,又不敢加太多剂量……”程遇海叹了口气,“我之前来,听裴医生说撞见过一次迟哥在哭,哭着求你醒过来……他还出现过好几次幻觉,看见你醒了,结果医生来就说你没醒,是幻觉,劝他好好休息……”
江湛听着,心痛到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的迟哥会那么不珍惜自己呢?
程遇海摇了摇头:“他这三个月真是一天人过的日子都没过过,本来该好好静养的,他也没能静养,出了院就去处理湛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