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确实挺要命的。你说它没用吧,可关键时刻就像是只勒在脖子上的手,让人喘不上气来;可你说有用吧,对秦言这种穷苦大众来说,反正没那个实力购房置业,它就变成了张废纸。再说了,谁知道以后社会怎么发展啊?
“他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户口?不对啊,男的和男的又结不了婚,办不了户口啊。”
“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名额能帮老师解决本市的户口。他很想争取,可平时又不怎么跟校领导走动应酬,跟别人一比,未免就落了下风。”江川浓喝了口咖啡,任由苦涩在舌尖作祟,“明明不想为五斗米折腰,可人生却总有法子让你以一个更加难堪的姿态直面自己的渺小,接受这份羞辱。”
“Life is a bitch.”秦言也跟着一起感慨,然后又问,“你居然能帮许老师搞定户口?你本事够大的啊。”
“当时我爸还在任,他有一次来学校视察工作,我特地就找了个机会让他俩见了面,然后当着校领导的面把许老师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江川浓顿了顿,自嘲道,“就跟你刚才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浮夸,但很多大词俗词也全都用上了,一点没糟践。”
秦言眼前仿佛出现年代剧般的泛黄画面,猛一看很有喜感,仔细一品,又全是心酸。
“至此之后,许老师就不再像之前那么躲着我了。我借故去找他,假装拿书碰他的手,他的肩膀,他都没表现出反感。我高兴得简直睡不着觉。就这样,我俩越来越熟,我胆子也越来越大,甚至敢主动亲他……”
秦言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已经接近变态,一方面醋得不行,一方面又忍不住替单纯热情的小江同学着急,年下真是太美好了。
“然后你俩……就那个了哦?”
江川浓摇头:“早跟你说他是直的。我就算再想,他也不可能同意,每次一到更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跟要他命似的。没过多久,学校接到匿名举报说许老师跟学生乱搞,问他他也没说清楚,就先撤了任课资格,让他去管理什么后勤保障。这明摆着是要是轰人走,我知道后立马逃课跑去找我爸帮忙。一激动,在他办公室当场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