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方看了一眼外头电闪雷鸣,风雨加交的模样,再一看牧南屿没关好的宿舍门上那鲜红的“404”号码牌,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一溜小跑把门关上了。
“领衣服好像是早上十点。你说得也是……就是两个人住,大晚上有点瘆得慌。”
牧南屿关了水龙头。
嗤笑道:“瞧你那怂样。”
熄灯以后,整间宿舍很快陷入了一片寂静,寂静中,窗外的雨声和雷鸣就显得愈发得清晰。
牧南屿倒是没有什么失眠的毛病,习惯了每日高强度的运动,疲倦的身体会逼着你陷入深度的睡眠。
“咔嚓”。
一声极轻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睡熟中的男生微微拧了拧眉,平日里带着淡淡桀骜的杏眼阖上的时候,睫毛却出乎意料地长而翘,浓密地像是垂落的鸦翅,恬静而乖顺。
伴随着一声雷电的巨响,行李箱的滑轮碾过地板的“嘎吱”声在房间里响起。
牧南屿眉心锁得更紧,似乎有点醒转的迹象,但他很快翻了个身,像猫儿似得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空气安静了一段时间。
下一瞬,一股不轻的重量压在了双层铁架床通往上铺的小铁梯上,顿时将整张床弄得“吱嘎”一声,仿佛每个关节的铁锈在同一时间重重地摩擦过了。
牧南屿豁然睁开了眼,生理性的泪水把眼睛蒙地有些刺痛,眼前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大清楚东西,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大晚上的,小点声。”他哑着嗓子低声道了一句,语气不咸不淡,“人还要睡觉呢。”
那个人影沉默了几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