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嗓音有些低沉,吐字还含糊,不过挺好听,还有些耳熟。
牧南屿半眯着眸子,昏昏沉沉地想继续睡过去,冷不防一道闪电蓦地划过,一下子将整个寝室照得亮如白昼。
漆黑的眸子适应了一下骤然明亮的光线,随后映出了离他只隔了一架铁梯子的人影。
干净挺括的白衬衣勾勒出对方宽肩窄腰的漂亮身形。
扣子系到了衬衣领口处最上的一颗,恰好卡住了微凸的喉结,领口随着他喉结轻微的滚动稍稍起伏,莫名给人一种奇怪的冷欲感。
下颌到脸颊的线条流畅漂亮,棱角分明。狭长的凤眼是浅淡到不近人情的琥珀色。
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本来应该很有书卷气的打扮,却因着对方冷淡漠然的神色和下压的削薄的唇,变得有些冷峻。
牧南屿怔了一瞬,面色一沉,喉间溢出一声低哼,觉也不睡了,双手一撑床板坐了起来。
杏眸掠过淡淡的冷芒,像是猫科动物见到了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忍不住龇开了尖牙。
他面无表情地:“谁让你睡我上铺了?”
牧南屿瘦长的手指一把撩开了蚊帐,翻身坐到床沿,见对方没答话,不耐烦地:“对面还有空的床位,谁让你睡我上铺了?”
模样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牧南屿顾及着房间里关方还在睡觉,嗓音压得很低,仰脸瞪向面前的人时,却瞥见了对方唇角微勾的弧度。
那抹弧度是他很熟悉的,对方每次看到他吃瘪,或者做什么事情压了他一头以后,露出的胜利者的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