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冬好笑,他抽开手去把灯关了,美其名曰节约用电。卿冬回到景郁身边,在外面透进来的灯火下,对着景郁明暗交替,暧昧不清的脸,情难自禁地吻下去。
卿冬的情绪虽然“正常化”了,可他用以前的格式活了这么些年,有些东西改不了,最大的变化就是主动——其实倒不如说是冲动,卿冬甚至享受冲动。
无可置疑的是,感情越渐的深厚和极致的默契。它们带来的,他们不曾感受过,一旦感受了,谁也舍不得,所以体味藕断丝连。
却说少年的爱。少年的爱,也许不够深爱,但足够勇敢,也足够羁绊。
*
景郁的姐姐和廖叔要回国了。
廖叔打电话过来,问景郁在哪个城市,还要景郁去接他们。用景郁的话来说,就是好不要脸。
廖叔的电话号码没有换过,他去国外也办过了当地的电话卡,也就是说,他的手机里有两张电话卡。景郁从没想过打电话给他们,人走都走了,没必要。
景郁拉上卿冬一起去了。
姐姐走出来时,景郁差点没认到,就是气质变了,人也变的更有精气神,主要是,姐姐剃了光头。
“本来是治病所以剃的,后面头发一长就不舒服,让它光着吧。”姐姐显然无所谓。
其实出去看看也是见好事儿,只要病情好转,廖叔就带她到处玩。姐姐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大的,大到令人看不到自己。她原是身陷囹圄,在那小小一方天地里,苦苦挣扎不得自己,也只看见了自己。她突然发现了世界那么大,才发觉她原本身处的漩涡那么小,可就是那么小的漩涡,束缚住了她——看起来,实在可笑。这般想来,也就难怪总有人瞧不起她了。只好,为自己允悲片刻,期得苦尽甘来。
“昨天下了雨,天气变冷了。你带帽子没有?”
“怎么? ”
“我看着都冷。”
“你冷着吧。”
说归这么说,姐姐还是要去打开手里的包。
景郁摆了个手势让她停下,自己拿出了毛线帽子给她戴上。
“妈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