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瞎扯的,这么生气干什么?”贺青川从善如流地闭了嘴,帮他挤好牙膏,卫生纸抹掉了漫出去的部分,“用哥哥给你刷牙吗?”
“……滚蛋,”邱怀君抢过他手里的牙刷,自顾自开始刷牙。
·
晚上邱怀君失眠了。
他试图将贺青川的所有话都屏蔽开,但失败了,那些话在脑中反复地游走折磨。
邱怀君烦躁地踢开被子,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试图在这种类似虚空的环境里和他的细胞对话,和他的血液对话,要求他的大脑对心跳的频率做出回应,可到最后,周遭空静,他仍是判断不出喜欢的边界。
操他妈的。
邱怀君觉得自己现在清醒得可以去做一整套五三,撑床去摸香烟盒子,咬着根烟,却怎么都摸不着打火机。
打火机大概扔在客厅了,邱怀君推开了门,打算去客厅拿打火机,走了没两步,身上吹来了风,掺杂着一股子烟味儿。
烟味儿分外明显,邱怀君下意识地看过去。
如果他提前知道会在半夜遇到贺望,那么邱怀君一定不会出门,可惜他无用的细胞直到此时也无法正确预料什么。
贺望穿着下午那身衣服,路边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地照亮他,包括他手指间猩红的火光与灰白色的烟雾。
他似乎在那儿站了很久。
邱怀君脑中冒出念头:他不会站在这儿一晚上了吧?邱怀君攥了攥手,没看见般转过身,他想尽量控制自己的步伐,显得不要慌乱,但还是难免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