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时,开始着手改简历,改着改着,正巧看到推盈通也在招收开发人员,就忍不住想到Alvin,不知能否要到内推资格,好歹能确保拿个面试。
但机会珍贵,俞桑不打算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就生生浪费。于是作为后续方案,先放到心里,留个底,也踏实。
本来俞桑是这么打算的,但一周后的周三的晚上,俞秋霞来了电话,告诉俞桑复查结果并不乐观。
“不用住院,”俞秋霞率先说道,“但是要换一种进口药。”
俞桑心里就咯噔一下,问:“家那边买得到吗?”
“买得到。”俞秋霞说。
就是贵。
在母亲面前俞桑不愿露怯,只说:“没事,那咱就买,我在这边挣钱也多,就为了把你的病治好。”
挂完电话,却长叹一口气。
焦心母亲的身体,恨自己不能陪伴,又担心入不敷出。
现下的工作眼看着是难以为继。熊野因为俞桑的态度十分不满,几次三番敲打俞桑,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拿降薪做威胁。
本来打算慢慢积累的技术与项目经验,也没什么时间了。便只好尽力改了改简历海投出去,渴望得到哪怕一两个回应。
但所有招聘网站上的HR对他百般斟酌的邀约都是已读不回,让他心生焦灼。俞桑明白这需要时间,但他最缺时间。
只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给Alvin发了微信,请他帮忙内推,也没有任何回复。
在熊野再一次发火,威胁辞退俞桑的夜晚,俞桑拖着不再是自己的躯壳,回到了家。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怎么好像就他处处受难。钟北辰曾说他不喜欢,但哪怕不喜欢,他也尽力无愧于心,拼了全力,怎么到头来,遑论快乐富足,连基本的生存都很难保障。
一肚子的苦与泪无人可说。又想到曾经也有过流泪买醉的夜晚,时间离得远,记忆反而清晰了起来。那个人坐在他沙发旁,像安慰孩子一般,静静地由他发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