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步子很平稳。
准确来说是他的步子平稳,我只是连带着平白沾光。
霍诚还是牵着我的手,他的目光凝聚在前方,无声地透露出一种类似于鹰隼般的危机感。
我是他的珍宝,更是他的幼雏,幼雏最应该做的就是乖乖听从指令,他让往东绝不往西。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如果就这样平安顺遂,也太不符合末日的氛围。
……
不知道走了多久,血腥味越来越重,在呼吸间浓烈得惊心动魄,似乎还带有腐烂似的恶臭,而你敢说这是你同胞腐烂过的味道吗?
巷口离我们越来越近,一时间我几乎以为我们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快要被吞噬殆尽。
“……”
突然,他稳健的步伐停下了。
我紧张地抬眸,望向尽头,一片漆黑里唯有巷口有微弱的光,身处鳞次栉比的楼房夹缝,就好像是新生的花长在陡峭的悬崖上,艳丽舒展……可危险和安全向来并生,如同绝望和希望。
它开得应该是极其艳丽的,不然我的心脏不会跳得那么快。
朦胧的黑暗中,我用霍诚共用一个视野,手心都微微湿冷,时间分秒而过,而在短暂的晕眩感后,我终于瞧见了巷口墙边那露出的,一截新鲜的人类的手。
没有血腥极致满地流淌的鲜血,在向我张扬它的危险。
我才知道,就如那悬崖峭壁开放的姝丽植株一样,我们走向光影切换的距离也如此之近……道德和是非是一株两生花,但无事不是两生花。